白天吃了丁叔懿送来的药,不得不感慨‘中医圣手’果然厉害,这一天都没怎么折腾。
中午的时候吃了两口饭,实在没胃口,便让灯儿撤了下去。
自打知道谢菱君有身孕的消息后,对此格外紧张人中,还有一个灯儿。
小丫鬟看她刚放下碗筷,就急哄哄催着去躺着,连茶水杯都不要她拿,腋下夹着几本闲书一一送到床边。
“我又不是纸糊的,拿不得碰不得,你们用不着这么紧张,和平时一样该怎么着就怎么着。”
灯儿不赞同她的话:“我虽然没伺候过有身子的主子,但是以前在村里,也见过那些有孕的小媳妇。”
“她们都可矜贵了,平时恨不得能犁三亩地的劲头,肚子里揣孩子后,连两步路都走不动。”
她说得煞有介事,十分笃信自己的判断。
谢菱君笑而不语,宅门里的女人尚且这般,更别提生活困苦的普通老百姓,家家忙活着吃穿用度,哪管你是什么女子力弱。
更有甚者,更不把女子当人看,是牛马、是牲口、是物件…
女子处境艰难如此,唯有在这时候才能受到婆家的丁点儿重视,能拿乔谁愿意平白放弃好时候,漫长一生中也只有这短短的十个月,是在享福与辛劳掺半度过的。
这还得是家里人宽厚。
她叹了口气,就着灯儿的搀扶躺平身体,仰视着小丫鬟轩嫩的小脸。
庆幸道:幸好这小丫头没经历过那些,她就这样一直单纯下去就好。
“我睡会儿,等到差不多的时候叫我起来,不然晚上我怕睡不着了。”
灯儿应声:“好。”
看谢菱君闭上眼,她抻过薄被轻轻盖在她身上,起身时,目光垂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许久。
小丫鬟看入了神,难以想象这么窄小的身体里,竟然已经存在一个生命,它会慢慢变大,撑开她的肚皮,再过些日子甚至还会在里面有手有脚的动弹。
她不由得想到孔林森,他也曾按耐不住自己的欲望,虽没进行到最后一步,但也被他拉着把玩过那玩意儿的。
硕大的糙物包裹在手心里,最后射出的那抹浓白,那就是小娃娃的另一半吧…
灯儿脸腾得烧红,站在床边晃了晃头,将恼人的场面都晃出去。
再醒过神,就发现自己的手竟不知不觉贴在谢菱君的小腹上,她吓得赶紧收回来,心虚地看了眼女人的脸。
谢菱君呼吸平稳,睡得踏实,丝毫没感知到她的动作。
小丫鬟轻呼一口气,连忙轻手轻脚退了出去。
背过身后,左手用力打了下右手,手背瞬间泛起红:“这只贼手!”
都怪孔林森!
……
孕早期反应还挺强烈,下午醒来后,谢菱君整个人也还是昏沉的。
晚上吃了饭后,就开始困得睁不开眼,早早躺在床上。
不过片刻,女人已然进入梦乡,月亮刚挂在前半夜,房门悄然打开。
两道颀长的身影,被月光洒在地上,一前一后轻步迈进,关上门,将月色挡在门外。
“这么早就睡了?”秦希珩环视了一眼安静的房间,驾轻就熟绕到卧室。
入目是女人沉静的睡颜,他眼里的光柔和下去,周围的空气都融化在无形的温度里。
盛彦跟在身后:“轻点,别吵醒她。”
四月的夜晚还有些凉,两人站在不远处散了凉气,才轻缓来到床边,默默放低了呼吸,静静看着熟睡的人,好似怎么都看不够一样。
秦希珩搓热双手,大掌小心翼翼盖在小腹上,嘴角不由自主勾起来。
“真不敢想,老子要当爹了。”他这样的人居然也有家了。
想哭…
坐在床头的盛彦没管他的多愁善感,一遍遍抚摸着她的发顶,眷恋的目光在谢菱君的脸上逡巡。
在这一刻,童年幻想的梦,成真了…
身边唯一的小姑娘,孕育着自己的孩子。
(就是自己的!不管!谁敢说不是?)
两人的手摸摸这摸摸那,睡得再熟的人,也抵不过这样烦扰。
谢菱君困倦的眼睛睁开一条缝,看到两张熟悉的面孔时,没多想只以为自己在做梦,转过身就惦记着继续睡。
可即便如此,扰人的手依旧没离开,留在背上四下点火。
“嗯?”不对劲,这触感也太真实了。
沉沉的呼吸贴到后颈,随之落下炙热的吻。
谢菱君确认,这俩是真进来了。
“嗯?你们怎么来了?”彻底清醒过来,惊恐地看着两人。
秦希珩不以为意,笑着过去嘬了口粉嫩的唇瓣:“上午得着消息就想来,怕人看见,这才忍到晚上,可想死我了!”
他含着唇肉痛快吸了个遍,松开时,谢菱君粉唇红肿,眼含春波,水雾朦朦。
纤长细指轻抚唇瓣,女人看着他俩的样子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