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晚没睡好,实在起不来,就不过来吃了。”
惠莲喝口粥,没应声,垂下的眼眸里闪过一瞬的猜思。
看来得问问老大…
伊芸姿态闲逸挟了筷酱菜,看看她又转看向来话少的滢珠,唇角无声一勾,并没准备多嘴。
她倒想看看,这俩人到底是真不知道,还是装傻。
伊芸猜,再过段日子,一定很热闹。
——
“回大太太了?丫鬟没起疑心吧?”小院里谢菱君穿好衣服,透过镜子问正收拾东西的灯儿。
“应是没有,面上看不出来,什么都没说就走了。”
灯儿把银钱收进袖口,拿起挂着的薄披肩对谢菱君说:“知道也没事啊,有少爷们呢,再说大太太估计早想到了,人家又不是没怀过,您就甭担心了啊。”
“咱们走吧,太阳眼瞅着大了,一会该热了。”
谢菱君被迫压下泛滥的思绪,主仆俩绕到后门,坐上提前叫好的黄包车,目不斜视前往医院。
因此,也就没能发现,后门不远处,不止有她两个人。
一个身着素衣,头顶扩沿帽的糙汉,把一锦袍男子抵在墙上,那糙汉面露凶狠,直把富贵男子逼得难堪。
“多长时间了,我要的伯仲银行的内部单子怎么还没拿来?”
“这…这我都跟你说了,银行是我家老大说了算,不是我想拿就能拿到的,这么重要的东西,没他批条子,天王老子来人家也不给啊。”
“再说,我怎么可能明目张胆和你做狗屁生意,要是让老二知道,不得一枪嘣了我?”
这锦衣男子正是丁继存,他顶看不惯湘军派来的这个催巴,最开始不过是觉得有钱不赚王八蛋,谁知道丫挺的给他下套,把他给套里面脱不开身了!
他翻了个白眼,正好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,从拐角消失。
不过一个侧脸,但过于绝色,他也一眼就认出是谁。
那不是他那白来的五姨太吗?
精明的眼珠转了转,瞬间想出一个不仅脱身还能讨好那人的主意。
糙汉见他贼眉鼠眼的德行,顿时没了耐性:“你还怕他俩?他们不是你儿子吗!”
丁继存气急道:“他们是我儿子,我他妈是他们孙子!”
“行了行了,不就是点钱吗,至于吗!个碎催没见过钱啊!”
“我可以给你个好的。”他挑挑眉。
那人也不是非要跟他要这钱,不过是从他这个草包这里,打通一条进丁家内部的路,他半信半疑看着丁继存:“说说?”
丁继存奸笑:“我有一个五太太,年轻不说,盘靓条顺,更难得的是,容貌绝色!”
“而且,我没用过,还是个新的,她家道中落没了靠山,我给你支个招,我把她白送给你,你送给你们司令或者谁都行,就当…交个朋友。”他拍拍糙汉的肚子,心照不宣勾着嘴角。
糙汉端详他的表情,判定话里的真假,思忖着送美人平江副官怒火的可能性。
最终决定,试一试,万一呢,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。
“人在哪?”
丁继存眼一亮,见他应了,急忙指向路口:“刚拐出去,坐一黄包车里,那脸你一看就知道!饶是整个京城找不出第二个比她更美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