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景弋自然便应下了,待明日下了朝,我回府来陪你去姜家。
姜令芷点点头。
明日不是休沐,姜川和萧景弋都是要上朝的。
另一边舞阳才回到公主府,就听府里的下人禀报,说是宣王来了好一会儿了,正在前厅等着。
舞阳公主才一迈过门槛,就见地上躺着几个血肉模糊的俊美男子。
没等她说话,李承稷手中那沾了血的鞭子就已经朝她抽了过来。
舞阳躲了一下没能躲开,衣裳瞬间被打烂,皮肉红肿破溃,血珠子渗了出来。
而李承稷仍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,舞阳躲不过,只好抬手捂住脸,一声不吭地忍受着。
好一会儿,李承稷总算是打累了,他扔下鞭子,指着蜷缩在地上,衣衫破烂,浑身是血的舞阳不满质问道,你还要不要脸
李承稷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恶劣,完全没有觉得舞阳是她一母同胞的亲妹,更没有将她看作是金尊玉贵的公主。
舞阳咬牙,拼命忍受着身上的痛楚。
他如今仍旧是被禁足的,但眼下却堂而皇之的出现在舞阳公主府。
舞阳便知道,她的这位好皇兄定然是想出了什么好主意,能讨得父皇的关心。
她一直对李承稷有些惧怕,尤其是母妃受宠时,她面对这个皇兄时,就越发的畏畏缩缩。
她还记得,那时荣国公府的夏日宴上,母妃酒后发癫落水,而李承稷二话不说,就当着宫女的面给了她重重一个耳光。
好在后来闹出母妃和瑞王叔的那些烂事,李承稷又在马球场上断了腿,这才没有人敢欺辱她。
她总算是过了一段像正常人一样的生活。
也正因为如此,她才渐渐意识到,她其实一点都不喜欢那个冷硬漠然萧景弋,她只是喜欢他能带给她远离上京的自由。
她喜欢的,是男人匍匐在她脚下,向她讨好献媚。
所以她才养了几个貌美好性的面首。
而现在,那几个面首就躺在地上,每一个都被李承稷打的鼻青脸肿,浑身没有一块好肉。
舞阳顾不得去担心他们是死是活,她强撑起身子,跪在李承稷跟前,压抑着心底的恨意,哆嗦着认错,皇兄,教训的是。
眼见着本王和母妃水深火热,你倒是在这公主府躲起清闲来了,李承稷冷哼一声,母妃教你的,凡事以我为先,你可是都忘了
舞阳深吸一口气,认命道:皇兄需要我做什么
李承稷慢吞吞地从袖口掏出那只魏锦留给他的火统,残忍地抵在了舞阳的额头上。
他感受着舞阳因为恐惧而瑟瑟发抖的样子,笑了,母妃传信出来,说药引子不够了。明日,你进宫一趟,给母妃送去。再替本王将这只火统献给父皇。就说,这是本王禁足这几个月,潜心研制出来的。
舞阳知道,李承稷口中的药引子,便是蓝卿的血。
母妃因着那亲蚕礼一事已经被禁足大半个月,而如今选秀的秀女已经陆续入京要参加殿选了。她早知道母妃会坐不住,要靠着那争宠的方子,去拢住父皇的心。
不过这争宠的法子虽好,但是母妃一直用得很是谨慎。
因为这法子会伤父皇的身子母妃并非心疼父皇,只是怕会担上弑君的罪名罢了。
亲蚕礼那日,母妃急切地从宁皇后的朝服上做手脚,想要替宁皇后主持亲蚕礼,巩固自己的地位,无非就是这个原因。
是,我都记下了,舞阳默了默,又佯装关心,眼见着便要选秀了,后宫争斗不休,皇兄可要看护好母亲的药引子。
李承稷不耐地瞥了她一眼,药引子命硬得很,不用你来操心。
那药引子倒是生得有些姿色。
可母妃说了,非得是处子血才有用,这就让他不得不收了那份心思。
等他献上火统,父皇定然会大喜过望,不仅解了他的禁足,说不定还会如魏锦所说,立他为太子!
到时候,天底下的女子还不是任他采撷!
而舞阳喔了一声,也放下心来。
只要蓝卿还活着,姜令芷就一定会想法子出手的。
皇兄母妃
我真的很期待你们重新跌回泥潭再也翻不了身的样子。
明日一早你到宣王府来,李承稷满脸阴戾威胁道,若是误了本王和母妃的正事,你知道后果。
是。舞阳默默地应了声是。
李承稷走了之后,舞阳默默地撑着身子站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