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

搜索 繁体

75红酒(1 / 3)

所谓博弈,有些时候比拼的并非双方的客观条件,而是心理素质。

谢斯礼一直在密切观察着嘉鱼的举动,记者蜂拥而入的那一瞬间,他留意到她不仅没把手上的注射器收回去,反而将针尖扎进了谢星熠的脖颈,对准颈内静脉的位置,手起刀落便要按下。

他当然有无数手段镇压谢星熠的负面新闻,但不可否认,她笃定的态度和精心构建的攻心战环境还是让他产生了一丝动摇。

一切悬而未决,她手里的注射器如同薛定谔的猫,有可能只是生理盐水,也可能导向罪恶。她的话也处于未被观测的量子迭加态,有可能是虚张声势,也有可能如她所言存在强有力的后援。

他可以选择坚信她的弱小,也可以选择忌惮她的后手。

如果有充足的时间可以思考,他必定会抽丝剥茧,找出种种证据佐证前者,可问题就在这——没有时间让他思考。

他的傲慢让他即使发现了嘉鱼有所图,也没能将她视为一个平等的对手,而只将她看成一个添乱的孩子。他将她的所作所为限定为家事,并用对待家事的态度调查一切,而非大动干戈。这固然缩小了影响,但也导致了调查的不周全,让他难以在短时间内根据零星的证据判断她话语的真假。

另外,她还聪明地制造出了一种紧迫的时限,营造出似是而非的氛围。

从他看清注射器到记者闯入,这个过程不超过一分钟。简短的对话、昏睡不醒的谢星熠、滴滴答答游走的秒钟、她游刃有余的态度以及突然闯入的记者……所有的一切都在打乱他思考的节奏,让他还没能完全从毒品的震惊中抽离出来,就被推着面临新的抉择,像挤早高峰地铁时还没到目的地就被人群蜂拥着推下车。

她无需将一切做到完美,她的计划也许存在严重的缺陷,但是,没关系,只要能在一分钟内让他产生动摇,只要能实现最终的目的,这个计划就是有效且成功的。

她成功了吗?

谢斯礼从不受人胁迫,他天性里自带一种恶劣天赋,越是面临被人胁迫的困境,他越是生就一段反骨,这种狂赌的心态很多次助他化险为夷。

但是……

她对他来说是不一样的。

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在刻意回避这种“不一样”,不想承认自己频频对她心软。明明他该是果断的人,应该当机立断告诉她“我和你谭姨有过约定,永远不会当众承认你是我的女儿”,可是每次看着她期盼的眼睛,他的喉咙就像被柔软的柳枝扼住,一拖再拖,优柔寡断得自己都觉得自己无耻;明明他最反感被人威胁,可是现在,他心里除了平常面临威胁时惯有的震怒,还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且持续走高的亢奋。

不管他愿不愿意承认,他的潜意识都已经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小孩,将她视为自己血脉与精神的延申。他像程序错误的机器,无法正确将她识别为“异己”。

她对他来说既是一个独立的个体,也是他的一部分——如同亚当塑造夏娃的那截肋骨,她是女人和孩子的综合。他既欣赏她身为他骨血的胆气与魄力,也迷恋着她作为女人不断与他产生对抗的那一部分。

他迷恋刺激甚于死水般的平静,迷恋矛盾甚于单一,迷恋一切未竟的事业,迷恋充满无限可能与分支的结局。

而她是他迷恋的一切。

他像个颓靡的暴君,暴怒与爱欲交织,不甘与酣畅相生。

这一瞬间他最愤怒,也最心动。

“你赢了。”

他侧身挡住外面铺天盖地的镜头,用口型宣判结局。

老太太有一项固定娱乐,每晚睡前都会看半小时本地新闻。

这个习惯还是她少女时期养成的,那时她看的是报纸、杂志——她生在一个传统大家庭里,父母对她唯一的期望就是嫁个金龟婿,她不甘心,觉得女人凭什么不能关心家国天下,于是每日坚持看新闻,拓展自己的见地。后来她结婚了,棱角与志向全被婚姻抹平,看新闻成了她替丈夫参谋的工具。再后来,丈夫死了,唯独这个习惯保留至今,但她已经不会再费心思考自己看新闻是为了什么,看新闻就只是看新闻。

新来的管家杨姐替她打开电视机,电视屏幕里赫然出现谢斯礼俊美的脸。

对他叁不五时出现在电视屏幕上这件事,老太太虽然已经习惯了,却还是免不了炫耀的心思,她指着谢斯礼,以一种亲昵的口吻笑呵呵地对杨姐说:“瞧,又在出风头。”

“先生人中龙凤。”杨姐矜持地奉承。

两人一同看向电视屏幕,本以为会是什么发布会,谁知镜头一晃,照出包厢的全景——竟然是家会所。更离谱的是谢斯礼身后的那截沙发,本不该出现在那的嘉鱼和谢星熠通通坐在上面——嘉鱼还好,谢星熠整个瘫软在沙发上,坐没坐相,显然已经睡死了。

老太太大惊失色:“阿熠?!这是……”

但她的晴天霹雳还没结束,因为下一秒,记者就说:“既然您说她是您亲生的女儿,那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向公众表明她的身

热门小说推荐

最近入库小说